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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urteen.

又一节难熬的黑魔法防御课过后，Harry在走廊上和Hermione聊天，Ron则被Quiddich的队友叫走，他很快回来了，带着一封给Harry的信。

Harry接过来打开，一看到那又细又长的字体，他就知道是谁的来信了。

亲爱的Harry：

晚上七点后我想和你有一场谈话，希望你在晚饭后就赶来。

你忠实的

Albus Dumbledore

又及：最近我爱上了酸味汽水。

“怎么啦？”Ron越过他的肩膀往信里看，“酸味汽水是什么？”

“Dumbledore的石像鬼开门口令，”Harry回答着，同时把信塞进口袋，“但我想应该不是我犯了什么错……除了照样在Snape那儿得到了太多扣分。”

因为讨论这个问题，他们在前半段路程中耽搁了太久。下一节是Slughorn的魔药课，黑魔法防御课这学期总连着魔药课，两个教室的距离还特别远，Hermione对此曾专门地反复抱怨过。

“每一次我都不想迟到任何一门课，”她颇为无奈地说道，“所以请你们两个快一点！”

他们急匆匆闯进魔药课堂，Slughorn刚站到桌前，冲他们点头示意。他面前摆了一排不同的小药瓶，Hermione拽着Ron停下来，聚精会神地盯着那些瓶子，而Harry继续往里走，很快看见了站在角落里的Malfoy。

不知是因为站在阴影里，还是皮肤过于苍白，他觉得Malfoy的眼眶下有浓重的青黑色。自从上一次Quiddich球场的棚屋谈话之后，他们就再也没私底下单独说过话。

所有学生到齐后，Slughorn开始摆弄那些小瓶子，他举起第一个，问道：“有谁知道这是什么？”

Hermione立即举起了手，等Slughorn一指她，她立即迫不及待道：“是吐真剂，一种无色、无味的药剂，强迫喝它的人说出实话。”

Slughorn很高兴，接着又问了另一瓶，Hermione也完美地回答了，当问到第三瓶时，却出了一点状况——

“迷情剂，”Malfoy的声音突然插进来，“是世界上最有效的爱情魔药。”

Harry尴尬地低下了视线，而Malfoy从一边走上前来，从Slughorn手中夺过那瓶魔药，“它拥有美丽而特殊的珍珠母光泽，蒸气呈螺旋形上升，发出的气味因人而异——你会闻到你最喜欢的味道。”

Slughorn看了他一会儿，仿佛才明白过来这是谁。“哦，好啊，Malfoy先生，”他随即说道，“没错，那么请你闻一闻，再描述一下你闻到的味道。”

Malfoy看上去有些犹豫，但是仍然拔开了塞子，凑近了瓶口。

“青草，”他说道，“火焰，皂角香……”然后他停了下来，蹙起了眉。

Slughorn忙说：“好的，好的。”他拿回了那瓶迷情剂，开始介绍第四瓶小但精致的福灵剂，而Harry几乎没怎么听进去。

他在想刚刚Malfoy所描述的到底是不是他，原来他闻起来是那样子的吗？

由于对迷情剂的好奇心很厉害，又因为有心想事成的福灵剂做奖励，Harry这次的魔药制作——正是迷情剂——非常仔细，而Hermione为了得到那个奖励已经没空来指导他，Ron比他还糟一点，至于Malfoy——

Harry转头看他的时候，他刚好完成最后一步，举起手喊道：“教授。”

全部同学几乎都抬起了头，Slughorn吃惊地转过头（他本来在看着似乎是最有希望的Hermione），循声一看：“噢！Malfoy先生！”

他勉强笑起来，走过去检查坩锅里的魔药，最终说道：“我早该知道的，上一年你的魔药考试成绩和Granger小姐齐名，非常好，非常好，这是给你的奖励。”这么说着，他拿出了那一小剂福灵剂，递给Malfoy。

这时Hermione的魔药才完成，Slughorn遗憾地看着她，耸了耸肩，说道：“你的速度不及你同学的快。”

Hermione不说话，愤怒地盯着自己热气腾腾的锅，而因为进行到最终部分，Harry已经放弃了。他永远搞不懂黑鲧腮粉末到底要怎么搅拌，顺时针还是逆时针，这书上可没讲，导致他的魔药变成了一种恶心而古怪的蓝色。

Slughorn走远一点后他去了Hermione边上。“怎么啦，Harry？”Hermione懊恼地问道，仍沉浸在失败的教训里。

Harry嗯了一声：“我想闻闻你的迷情剂，我自己的搞砸了。”

Hermione把装好的魔药递给了他，走去看Ron已经把事情搞糟到什么没救的地步了。Harry晃了晃瓶子，拔开瓶塞轻轻闻了一下。

薄荷，还有一阵清风。

Ginny？

他盖上瓶塞，一时搞不懂Ginny怎么会有薄荷的味道。

晚饭Harry吃得很匆忙，并且没在Slytherin长桌上找到Malfoy的身影。他隐约察觉这事应该和他们两个有关，于是仓促结束了晚餐，和Ron他们告别，径直朝Dumbledore的办公室跑去。

“酸味汽水，”他冲着石像鬼喊道，狮子跳到一边，露出裂开的墙壁，里面深黝黝的，旋螺梯子等着他踏上。

梯子把他往上送到了Dumbledore的办公室门前，开门的却是Malfoy。

“我原以为你要来得更迟些。”他说着把门打开，以便Harry进来。

“是不是关于那个……”Harry在门边犹豫地踟蹰了一下，Malfoy接了下句，“Veela。”

他把他拽了进来，Dumbledore在办公桌后面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说道：“晚上好，Harry，Draco等了你好一会儿了。”

“我吃了晚饭才过来的，先生，”Harry解释道。Dumbledore示意他俩都坐下。

“事实上，在你到来之前，我已经大概明白是什么事了，”他说道，“这的确让人感到忧虑，Draco的母亲给我送来了一封信，请求我保护她唯一的儿子——”

“不是我，”Malfoy苍白着脸侧头和Harry解释，“我没料到我妈妈——”

“这没什么的，”Harry同情地说道，同时因事态的不明而感到困惑，“请让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Dumbledore的眼睛似乎在镜片后闪光，“看起来你们相处地不错。”他说道。

Harry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和Malfoy对视了一眼。Dumbledore说道：“好吧，先生们，所以我打算给你们单独分出一个寝室，你们觉得如何？”

Harry几乎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在老校长的注视下又慢慢坐了回去。

“我需要和我的朋友们待在一起，”他抗议道，“而且你打算用什么理由来告知大家？”

“这件事是不可能永远瞒下去的，Harry，”Dumbledore平和地说道，“至于Draco，你家的政治立场很动摇，你母亲请求我尽可能保护你。”

Malfoy的脸色更差了，不知道这句话让他猛然想到了什么，他喃喃说道：“是的。”

“这件事是个秘密，”Dumbledore换了一种更为神秘的语气，“Harry，我会告诉你的朋友，由于频繁的辅导，你会搬出塔楼，而Draco可以说，你将会由于在Snape教授那里接受魔药的指导而搬出去。两个理由分开说，我可以担保不露陷，因为这也可能变成真的。”

Harry在座椅里沉思，他于是转而问另一个似乎受了什么重大打击的人：“Draco。”

Malfoy抬起头来，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什么事，教授？”

“是‘先生’，”Dumbledore纠正道，“我只是想知道，当你看见Harry同他的朋友在一起时是什么感觉？”

Malfoy吃了一惊，恹恹地看了他一眼。“我感觉不是很舒服。”他略带尴尬地说道，似乎仍顾忌着Harry人在当场。

Dumbledore点了点头，微笑道：“好的，如果没什么事情，你们可以离开了，其他的很快会被安排好。”

Harry率先站起来，心烦意乱地走向门口，他注意到Malfoy往Dumbledore的方向走去，说道：“先生，我想我父亲……”

Harry停下步伐，听见他说：“……也许不会因为我是个魔法生物而杀死我，但几乎有可能因为我的灵魂伴侣是Potter而杀死我。”

他转过身来看着Malfoy，感觉另一个男孩的害怕都已经化成了实体。“我的Veela本能不害怕自己死去，”Malfoy继续说道，“但我担心我的伴侣，先生，我担心Potter，我希望……”

“Hogworts会给你们庇护，”Dumbledore说道，“只要你们待在学校，我保证。我们不会让任何一个学生请求安全的要求落空。”

Malfoy又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轻轻点了点头。

“我但愿如此。”他说完这句，转身走向门口。当他经过Harry的那一瞬间，他的气息抚过Harry的脸颊，Harry突然明白迷情剂里那道气味是属于谁的了。

薄荷香，清淡得如同夏夜的风一样。

是Malfoy。Draco Malfoy。

*原著时间线有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