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

Twenty-Four.

亲爱的Draco：

庄园里所有藏书里都无法解释你们如今的状况，但是记住了，无论何时，亲爱的，保持住Malfoy家的冷静和优雅。

尝试喂你的血给Potter。

你父亲可能会要求你在即将到来的圣诞假期回来，汇报你的任务进度。

爱你的，

Narcissa Black Malfoy

Draco往后挪了挪，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Harry的手自然而然搭在他胳膊上，随着他动了一下。“什么事？”他漫不经心地问道，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黑魔法防御课课后论文。

“没什么，”Draco抖了一下信纸，然后说，“好吧，你希望我念给你听吗？”

“一直等着，”Harry咬着羽毛笔的笔尖，含糊不清道，“来吧，小龙。”

Draco绷起唇角：“我就不该告诉你我母亲是这么叫我的，”他怨气重重地说道，而Harry转头冲他挤了挤眼，“别这么喊我了，亲爱的。”

一阵突如其来的安静降临了，他们面面相觑着，一起做出呕吐样子的鬼脸，Harry大笑着直起腰，羽毛笔尖把羊皮纸都划破了。

“求你停止这么作弄我，”他恳求道，“只要你别喊我‘亲爱的’，我就不再喊你‘小龙’。”

“好啊，你说了算。”Draco懒洋洋地回答，细心整理着弄乱的袖口，抚过烙有Malfoy金色家徽的袖扣时，他停顿了一瞬间，然后从膝盖上拿起了信。

他开始读信，当读到喂血那一句时，他打算就停在这儿。为了不显得突兀，Draco顺势找了点话题。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这样做，”他以轻松的语调说，“这是傻子才会做的事。”

“这话得我来说，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喝血的——你读的太慢了——”Harry说着，突然夺过他手上的信纸，摇了摇头，“我还并不希望变成一个吸血鬼。”

Draco的手在半空中凝固住了，他瞪大双眼望着Harry，心脏一瞬间完全停跳了。而Harry的表情随着视线的下降变得古怪起来。

“……汇报你的任务进度，”他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什么……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Draco慢慢垂下手，“听着，”他说道，“我原本不打算告诉你，但是既然你看到了，我可以好好解释——”

“不打算告诉我？”Harry打断了他，“如果这不是什么不可见人的任务，告诉我又有什么大不了？”

Draco牵动嘴角，“我认为你没必要在不合时宜的时候知道这个，”他开始有点恼火了，“把信还给我，然后我们再继续谈论。”

Harry烦躁地看着他，用力戳着自己的羊皮纸，“不，”他说道，“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你到底隐瞒了什么？我以为我们之间不应该存在如此严重的秘密。还有你父亲，梅林啊，你父亲！”

他突然顿住了，盯着信纸，仿佛一个鬼怪或者什么恐怖的东西将要从里面钻出来，然后轻轻说道：“你父亲？他从Azkaban出来了！”

“Potter，”Draco讥诮道，“在质问我以前，你应该向Granger学学怎么才算是讲道理。”

“那就告诉我！”Harry的声音难以遏制地激动起来，“我学期开头就怀疑你了，Malfoy！”

这之中安静了一秒，或者半分钟之久，Draco不可思议地说道：“你怀疑我？”

Harry给他冷漠的一瞥，说道：“告诉我。”

“什么？”

“每件事，你的任务，你要汇报给谁，立刻告诉我。”

在这句话落音后，Draco僵硬了，一种被控制的感觉强烈地冲上他的大脑，然后一些东西被强行吐露了出来。

“消失柜，”他说道，感觉嘴巴仿佛都不属于自己了，“有求必应屋里的消失柜和Borgin Bock黑魔法商店的柜子是一对，它们可以相互穿梭，但有求必应屋里的那个坏了，我的任务就是修好它。汇报给我的主人……”

他努力克制自己说出那个名字，但没用，那没用，它们仍然抵着牙缝溜了出来。

“……Dark Lord。”

Harry看着Draco，而Draco瞪着他，金色的睫毛上下颤动。他剧烈地喘息，一种被伤害、被误解的屈辱突然蒙上了心头。

“你命令你的Veela，”他不可置信的说道，“你利用我的本性？”

“那是因为你想做些糟糕的事情，”Harry说道，“我怎么才能阻止你？”

“你已经做到了！”Draco大吼着回答，明显吓到了另一个男孩。他蓦然住口，接着抬手扶住额头，低声自语：“我怎么会搞成这副鬼样子？”

歇了一会儿，他仿佛才恢复知觉一样，他才发现他另一只手正紧紧抓着Harry的胳膊，而对方正拼命试图抽离，并不停拿恼火的眼神看着他。

“听着，Potter，我永远也不会伤害你，”他几乎马上解释道，声音带着刚刚大声争吵过后的嘶哑，“你知道，就算我想，我也根本不可能做到。”

“你想放食死徒进到学校来，”Harry说道，“我不得不怀疑这是有预谋的。”

Draco垂下目光。

“好，”他突然放弃了辩解，顺从地说道，然后撩起了衣袖，“看看，Potter，这就是我站错阵营的代价，你以为我还会继续自愿为他——为Dark Lord效力？”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如此怀疑我，”他近乎绝望地恳求道，“但你是我的伴侣，Potter！你！是你成为了我的灵魂伴侣！不是Pansy，不是其他人，只是你！”

Harry没有说话，目光落到了Draco撩起袖子的左臂上面。

一个狰狞的黑魔标记冲他露出了尖利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