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

平安夜

Summary：十三岁的乔和十岁的达米安的平安夜。年龄互换。ooc属于我。


乔在后排座椅反复挪动着，手指在膝盖上不停弹动。他吸气又呼气，试图让内心变得平静下来，并且想出一个完美的可以安全度过一个平安夜的计划。

“你再发出任何噪音，我就把你从我的车子上扔下去。”达米安冷冷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你没权利这么做，”乔抗议道。拜托，一个如此冷酷无情的十岁小孩太不对劲了。“况且这里离我家还有好几十公里呢，你不能就这样把我丢下来！”

“潘尼沃斯——”达米安开始喊了，凭借对老管家多年的认识，乔有足够把握达米安不会成功。他灵机一动，妥协道：“好，在蝙蝠车上算你的地盘，我听你的。但到了我们家农场，你也不能随心所欲。”

达米安不假思索地拒绝了，“狡猾的氪星人，”他指出，“你很有可能乘机在四下无人时报复我，虽然你根本不可能成功。”

“我脾气还算好。”乔小心地说。倒不是说他能把达米安第一次见他的侮辱啊，平时相处的刻薄啊全都一笔勾销，不过，他还算能宽容对待一个十岁的小孩，即使这个小孩是达米安·韦恩。

乔命令自己永远记住爸爸对他说的话，那是在他们第一次见面，乔没忍住跟他打了起来之后。克拉克认为“小伙子够勇敢，但有些鲁莽”，稍后他与布鲁斯和乔进行了一个单独的谈话，希望乔能在与达米安交朋友这方面付出点努力。

那个可不是“付出点努力”就行的。乔心里想，那太难了好吧！而且他完全不觉得达米安会接受他。

“他刚从他母亲塔利亚那里离开，”回家的路上，克拉克说道，“这也许对他来说是好事……乔纳森，你要帮助让这件好事延续下去。”

乔不明白为什么是好事，如果要他离开露易丝——他想都不愿想这事，那太糟了。在他听了一些与刺客联盟有关的事情，以及达米安在聊天中展现的他对母亲的态度之后，乔可以理解了。

所以他现在坐在这儿，因为布鲁斯想让达米安和他一起度过一个朴实自由、解放孩子天性的农场周末，而它又恰巧是圣诞的前一天。正义联盟有事，露易丝去加班了，阿福送完他们还得返回蝙蝠洞。这就意味着，他跟达米安这个小恶魔的双人约会即将在到达他家的那一刻拉开序幕。在达米安面前，绝不能提“照顾”二字。

下车的时候，乔先跳下去，转过身——多此一举地——想把达米安抱下来。达米安故意用脚去踢乔的膝盖，好让乔及时收手，没可奈何地看着他安稳落地。

“我的房里，呃，有些游戏。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一起打。”他抓住达米安的手，就像一个友好的哥哥对待弟弟那样。达米安吓了一跳，飞快抽回手，吃惊地架起胳膊：“你是要怎么着？”

迪克——或是别的随便什么人吧！难道都没拉过他的手吗？！达米安脸上明摆着的拒绝有一瞬刺痛了乔。“我只是想拉住你的手进到我家里，”他回答，“免得你感到拘谨什么的。”快得了吧，这话他自己听着都不信。

“我从没和——”达米安犹豫的神色出卖了他的动摇，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乔的受伤，“我几乎从不和人肢体接触。”

“和蝙蝠侠也不吗？”

“什么？不！你别把我们的关系想得太亲密了，即使他是我的父亲。”

乔费解地盯着他。“好吧，嗯——至少在我们家里，大点的就得关照小点的。比如妈妈照料我，我照料小氪。现在你来了，我就得照料你。”

“可和你要拉我的手又有什么大关系？”达米安坚持嘴硬。

“不管怎样，在我们家里，就得遵守我们家的规矩。”乔重新抓住他的小手——那指节覆着薄茧的小手可一点也不柔软，在乔的手心里不安分地扭动了一下。

“嘿！”他小小地警告了一声，“如果你还这么闹别扭，我可能要让阿福减少你小甜饼的数量了。”

达米安嘲讽地笑了一声，但没再挣扎了。乔拉着他走上台阶时心想，那话怎么说来着？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

他还有一大堆农活儿等着干，不过当务之急是要把达米安安顿下来。他看着达米安蜷在沙发角落检阅他的游戏碟，感觉自己突然之间拥有了一只猫咪。要是真的有那只猫咪，他给它名字都起好了，就叫“D”。

小氪从外面跑出来，钻进乔的怀里。“你在我去接他的时候都跑哪去啦？”他摸摸它的头，随便问它些什么。达米安终于选出几张碟，乔很高兴他的游戏被接受了。他们就在客厅里打了两小时左右的游戏，接着就到午饭时间了。
“你能帮我带小氪散个步吗？就在房子周围。”他不指望地问达米安。

达米安打量了那只外星狗几眼。“好吧，乔乔，”他牵起小氪的绳，“咱们走。”

乔简直不相信他的耳朵：“乔乔？它的名字叫小氪！”但是达米安已经溜到门外面去了。

他生气地进到厨房准备午餐，为他自己弄了些达米安嘴中所谓的“快餐垃圾”，然后照着露易丝的食谱做了几样菜，并暗暗决定要是达米安挑刺说他花了大心血做的菜难吃，他就把披萨糊在他脸上。

窗外传来小氪的叫声，乔从窗户里望到达米安命令它从谷仓的顶上下来。最后他爬上去把小氪抱了下来，乔想告诉他小氪是没那么容易受伤的——会那么轻易受伤的更是人类。他想起和达米安出过的为数不多的任务，罗宾像蝙蝠一样翱翔在楼宇之间，得心应手地与夜色融为一体。他人类的身躯并没有成为他超凡意志力的阻碍。

乔意识到，如果他想要真正了解这个男孩，那么与他展现给世人这层尖锐的表象做斗争定然是道必经之路。

塔利亚到底为罗宾灌输了什么呢？他出神地望着桌子对面的达米安。预料中的抱怨并没到来，乔忍不住问：“我做的菜怎么样？”他惴惴不安地瞅着达米安，此刻完全忘了披萨糊脸这一回事。

小韦恩的脸上浮现出发愣的神情。

“我会和父亲说你很好的照顾了我。”他最终没有对菜品做出任何评价。

“如果我跟阿福学做小甜饼给你吃，会不会感觉比这好点？”乔诚心发问。

“你学不会的。”达米安毫不掩饰他对老管家厨艺的自豪，乔叹了声气，仍然宣布他将会提高自己的厨艺。离开饭桌前，达米安带有安慰性质告诉他：“你做的味道和阿福做的不一样。你没必要为了我把它们变得一样。”

乔欣慰地笑了，下一秒他抓住了达米安的胳膊：“别想跑，在我们家做客得洗碗。”

达米安洗碗的时候，乔在一旁徘徊着当监工。“你觉得会不会有坏人出来破坏别人家里的平安夜？”他突然问道。

“当然，所以晚上你跟我一起出去。”达米安·理所当然·韦恩出现了。

“蝙蝠侠让我跟你呆在家。”乔警惕地说道，“等等！你难道一直穿着罗宾制服？”

达米安无声地拉开外套给他看里面衣服上的R。

“你想破坏我的平安夜活动吗？”乔难以置信地问，“今夜有正义联盟在外活动，所以——达米安，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不行吗？平安夜的晚上，吃个苹果，看个电影，呆在暖和和的屋子里什么的。”

“我看你一个人也能做那些活动，”达米安说道，“那么就我一个人去夜巡。”

“一言不合你会和人打起来的！”乔说，“我信守承诺，承诺里可没包括和罗宾在圣诞夜进行夜巡。”

但他知道拦不住达米安。小恶魔有一万种方法可以离开只有乔一人看守的农场。晚些时候他妥协了，达米安付出的唯一代价是蝙蝠侠和超人知道了这次行动。发送出短信，乔双手合十，为他原以为会顺利进行的普通平安夜痛悼了几秒钟。

夜幕降临时，天空飘起了雪花。他们在雪还没变大时回到了哥谭。乔蹲在天台边缘，用超级视力注视着罗宾打击罪犯的英勇身姿，在必要之时横插一脚，以免事态变得不可收拾。达米安已经明白杀人不像在刺客联盟里那样被誉为能力的勋章了，但乔深知一个人的暴力倾向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把他捆起来就足够了。”乔感慨道。

“如果不揍他狠点，他是不会记住的。”达米安表示。

“我们的目的可不是变成施暴者，对不对？”天哪，他现在讲话的语气跟克拉克差不多。也许大人们让他去和达米安交朋友，是不是也想着他能够教给达米安一些人性的道理呢？

乔掏出手机联系警/局，达米安原本叉着腰等他，乔挂了电话却发现他不见了。警/车来之前，他回到了大楼顶上等待，直到一个苹果落进怀里面。

“哇哦，谢谢，”乔说，“平安夜惊喜！”

“我不会谢你的。”黑色兜帽下面的达米安说道，一点儿都没把脸上的表情流露出来。

“你没必要谢我，”乔微笑，“真要感谢这场陪同，就现在跟我回家去，雪下这么大，我快要看不清路了。”

“我在这里是为防止犯罪事件的发生。”

“那多冷啊。”乔耸了耸肩。原本达米安坚持呆到下半夜，但是雪越下越大，街上连个人影也没，而且乔发誓说他再呆上一刻钟非感冒不可。他们最终赶在十二点之前回到了农场，换回厚实的衣服，甚至在院子里打了会雪仗。

“超级英雄从不休息。”达米安耿耿于怀。

“我很敬仰超级英雄，但咱们现在只算得上超级小孩，所以不算没恪尽职守。”乔觉得蝙蝠侠的家庭教育确实得改善一下了。如果他未来有个小孩子，他一定会更好地保护他。

达米安闷闷地抽了一下鼻子，朝乔扔出一个雪球：“更棘手的是，罪犯们全年无休。”他一本正经地板着脸，回到屋里去了。

睡之前最后一项任务是乔得把圣诞树的彩灯挂上，“我想让它整夜亮着，这样爸爸妈妈回家时就能感受到圣诞节的氛围了。”他随口问，“你过过圣诞节吗？”

“没，”这个答案是意料之中，“你们这儿是第一次。”

乔从凳子上下来，回头看着他。达米安扯起嘴角，乔完全没把握这能不能算上是个微笑。不过这是一个好兆头。他不会开口说谢谢，但他的眼睛替他表达了一切无法出口的情感。

乔大笑着，猛地抱住达米安，把脸埋进他的围巾里，隐约闻到了儿童沐浴露的香味，所以这会是谁买来放浴室里的？布鲁斯先生？或是迪克大哥？

无论如何。乔想，无论如何，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达米安看起来像个真正的小孩子。他们想弥补达米安失去乐趣的那十年空缺。那残忍的、常人难以想象的十年。

“平安夜快乐。”他有些激动地说道，“平安夜快乐。”

他俩关了一楼的灯，只留下圣诞树彩灯，在五彩斑斓的微光中爬上楼梯，躺倒在乔的小床上。

达米安很快阖上了眼睛。乔发了些短信，告诉大家一切都好，当他放下手机，达米安已经睡着了。

“等你醒来，”他拉下壁灯的开关，悄声说道，“就是圣诞节了。我会一大早的喊你起来拆礼物，在院子里打雪仗，带你到镇上逛逛，唱jingle bell……真高兴我们在朋友的道路上又前进了一步。晚安，罗宾。”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