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

Three.

在跨入Malkin夫人长袍店时，Harry突然被一阵强烈的心悸击中了。

他原来以为是伤疤又开始疼痛，但立即意识到并不是，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摸了摸额角。

“怎么了？”Hermione转头问道。Harry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只是——”

“……不是个小孩子了，你也许没有注意到，妈妈。我完全有能力独自出来买东西。”

他皱起了鼻子，同时Ron在他耳边窃窃私语：“是Malfoy。”

他们三个站在原地等着，凭着多年的默契都对即将出现在面前的Malfoy感到十分不快。

“说真的，我真不想见到他，尤其在我心情不错的时候。”清了清嗓子，Ron故意大声说道，Harry低声附和，仍然揉着额角。

内屋安静了片刻，紧接着那刻薄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那根针往哪儿戳？留点儿神！”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外走来。Harry抬起头，看见——

Draco心神不宁地拉扯着衣服的前襟朝外走去，大步走到镜子前，满意地发现墨绿色长袍很贴身，只是贴边和袖口都别着的闪闪发亮的别针破坏了一点美感，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完美的。

当然，他注意到了Potter一行人并尽可能的去忽视他们，当他发现他不能时，他就开始进行辱骂，用他那高调的、优雅的声音：“妈妈，如果你不明白这是一股什么怪味儿，我可以告诉你，这里刚进来了一个泥巴种。”

透过镜子的反射，他发现Harry正古怪地看着他，那视线里夹杂着厌恶，反感，还有——惊讶？

他有什么可惊讶的？

Draco皱起眉，猛地转过身去，恶语卡在了喉咙口，连一个等待喷薄而出的契机都不需要，他现在就可以——可以——辱骂Potter的蠢样子。

当他惊愕地发现他完全无法说出任何更加具有攻击性的话语，就仿佛他的嗓子罢了工，只可能愿意说一些诸如“您好”“谢谢”的词语时，Draco几乎要呕吐了。

他愤懑地瞪了Harry一眼，而后者和红鼬反射性的抽出了魔杖。

“我认为没有必要这样说话！”Malkin夫人从挂衣架后匆匆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皮尺和一根魔杖，在这剑拔弩张的场面中拔高声调，“而且，我也不希望看见有人在我的店里把魔杖抽出来！”

而Hermione站在稍远地方低声说：“别，别这么做，说实在的，不值得……”

Draco依然瞪着Harry，就好像那是个什么稀世珍宝，而他现在正处于想把那个玩意儿摔个稀巴烂又下不了手的艰难境况。

“是啊，就好像你们敢在校外施魔法似的，”最终他艰难地转移了目标，转而讥笑Granger，实在弄不清自己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谁把你的眼睛打青了，Granger？我要给那些人献——”

“Malfoy！”Harry厉声喊道，“闭嘴！”

Draco立刻就止住了声音。

多么操他妈的！他竟然出不了声，而原因竟然是一个愤怒的Harry Potter叫他闭嘴！没人能有资格能这么做！

 “够了！”Malkin夫人喝止道，扭头寻求支持，“夫人——请您——”

Narcissa Malfoy缓缓地从挂衣架后面走了出来。

“把它们收起来，”她冷冷地对Harry和Ron说，“如果再敢对我的儿子动手，我就让你们再也动弹不得。”

“让他和Hermione道歉，”Harry近乎蔑视地说道，“我不关心你会用什么手段，还是你想找几个食死徒哥们儿把我们干掉？”

她用那双和Malfoy分外相像的灰眼睛来回打量他，刚要张口，而Draco突然冲着Hermione说道：“对不起。”

他的表情痛苦地扭曲起来，所有人都大吃一惊，Hermione甚至后退了一步，站到了门边，虽然事实上她和Malfoy之间的距离已经足够的远了。

“没关……系。”她瞪大眼睛，说道。

Draco揪住领口直起身，几乎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而一旁红鼬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被极大的娱乐到了，这让他更为光火。

“该死的！！”他喘息着咆哮，完全不顾还有他母亲在场，“Potter！你对我做了什么？！”

Harry看起来同样的惊住了，无辜从他眼中流露出来，看起来是完全的无害。

“我什么也没做，”他说道，“我没有施咒，这和我没关系，知道吗，Malfoy？”

“我不会和一个——”Draco精彩的咒骂过程被生硬的打断了，他顿在那里几秒，飞快尝试了好几遍，最终放弃并换了一个词，“——一个麻种道歉！我绝不会！”

Harry惊奇地检查他的魔杖，突然露出一个坏笑。

“我确实没有施过任何咒，”他慢慢地说道，“我可不知道你中了什么邪，但有朝一日能听见你对Hermione的道歉已经足够了。”

“都给我停下，”一个冰冷的女声插了进来，“如果再让我听见你这样对我儿子说话，我保证你会陷入极大的痛苦中。”

Draco顿住了，内心突然狂暴的升起一种藤蔓般的惊慌。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紧密地缠住了。

“不！”他脱口而出，同时恶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咬伤。

Narcissa Malfoy转脸看着他，目光看似漫不经心的流连在他脸颊上。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她冷漠地说道，敌视着Harry，然后命令，“Draco，收拾好你自己，然后我们离开。”

Draco在内心极度的动摇和（对自身对Potter的维护感的）恐惧中飞快脱下袍子，塞回目瞪口呆的Malkin夫人怀里，立刻跟着他母亲离开了长袍店。在他经过门边的时候，Hermione在他厌恶的目光下宽容地挪动了一小步，并点了点头，而Malfoy的表情就好像被什么人在嘴里强行塞进了一个毛粪蛋一样。

*本章内容有直接引用原著原话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