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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fteen.

在发现对自我漫长的阻止完全无果之后，Harry终于忍不住在桌子下面打开了那个Veela的羊皮卷，同时把身子缩到了Ron后面以免Trelawney的发现。

“伙计，”Ron低声喊道，“Harry，Harry。”

他有点恼怒地抬起头来，嘘声道：“怎么啦？”

“你在看什么？”Ron好奇地凑过来，Harry把卷轴一合，躲过他的视线。他怀疑地皱起了眉，“是什么我不能看的东西吗？”

Harry含糊地回答着着，把他的身子推直了，“我以后肯定会告诉你的。”他发誓道，等着Ron不情愿地转回头才重新把它打开。

他又翻到说“灵魂伴侣在某种程度上是双向牵制的”这一页，用指尖轻轻敲打纸页。说真的，迷情剂，Malfoy？他肯定还活在梦里。

如果是双向牵制，那么在Malfoy对他心生不必要的好感的时候，Harry也会产生相应的感情，这就能完美诠释为什么他在迷情剂里闻到的是Malfoy的味道了。

这本书肯定能给他提供三个以上的证据，Harry心想着，翻了一页，继续往下看去。

“在未完成结合之前，Veela和其灵魂伴侣会变得越来越亲密，就算双方难以意识到彼此之间的联系，相距太远也会逐渐让他们感到痛苦难耐，不过这些情况会在结合之后得到逐步的缓解和改善。”

他抬头小心地往Slytherin的那一边瞥了一眼，不出意外和Malfoy撞上了视线。Slytherin飞快牵动唇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然后做了个口型：放学见。

Harry挪开了脸，转而去盯着正对Luna的水晶球手舞足蹈的Trelawney，假装什么也没看见。旁边的Ron眯起眼睛，打量的视线在他俩之间来回往返，然而Harry没有察觉，只是收起了笔记本，然后将手附在面前的水晶球上，开始聚精会神地在心里编篡一个以前从没用的悲剧死法。

不过在大厅的晚餐时，他确实注意了对面的Slytherin长桌，当看见Malfoy从位置上站起来后，他放下了叉子。

“我得先走了。”他说道。

“你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Hermione惊异道，指了指他的盘子，“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Harry，我想你最好还是吃一点……”

Harry耸了耸肩，“我吃不下，你总不能把食物倒进我嘴里。”他说着，拎起书包，要绕过她出去。

“Harry！”Hermione喊道，转过身来，“你最近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

Ron突然阴沉地说道：“我想你没必要问他这个问题，Mione。”

这句话的口气太刺耳了，使得Harry不安地停了下来，接着Ron恼火地问道：“应该问的是，他和Malfoy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回过头，定定望着他俩，生硬地说道：“我以后——

“以后！以后！”Ron摔下叉子吼起来，“你总是藏着掖着！不把我们当朋友！”

周围的学生骚动起来，Hermione痛苦地皱起了脸，说道：“好了，Ron，坐下……”

她拉扯着盛怒中的Ron，而Harry用力一扯挎包的袋子，攒着拳大步走出了大厅。

他不费什么力气就在门厅里一根柱子后找到了Malfoy。遭受了好友突如其来的怒火，Harry反而感到格外冷静，不过这种自信在看见Malfoy脸上表情的那一瞬间就彻底瓦解了。

“你被人揍了，Potter？”他好奇地问道。

Harry摇了摇头，说道：“让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话。”虽然这么说，他一时却完全记不起他们到底是要谈论些什么了。

占星塔的空走廊和房间已经成了他们会面的绝佳地点，在走去的路上，Harry解释了他和Ron之间的一部分矛盾。

“他根本不能忍受我的隐瞒，刚才我以为他要跳出来揍我，”他说道，“我当然不能告诉他，即使他迟早会知道的。”

“我倒希望他迟早都不知道，”Malfoy讥讽道，“Weasley人真是愚蠢得不行。”

Harry没有回嘴，意识到Ron在某些方面可能是真的迟钝得可怕。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他转换了话题，希望不要再谈论这个让他心烦的朋友。

“是宿舍的问题。”Malfoy说道，停下来靠到一扇教室门上，出于对所说的句子所表达的含义的厌恶而闭了闭眼。

很明显这是个他们两个都试图去避免的话题。距上次Dumbledore的谈话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星期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谈到这个。

“好吧，”Harry说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我们现在就可以搬走了，”他露出一点烦闷的神色，“占星塔就是个不错的地方。”

Harry后退一步，抱起胳膊。“听着，”他说道，“我自己现在都是一团糟，结果你却让我过来和你住在一起？”

“我也得和你一起住！”Malfoy反驳道，“怎么，你认为我应该为此感到荣幸吗？”

“最起码给我半个月的时间，让我好好处理和Ron之间的关系！”

Malfoy摇了摇头，说道：“我有预感，我就要转化了。”

Harry怨恨地望着他，突然灵机一动。他露出一个坏笑：“但是如果我真的命令你，你会给我半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

“你可别这么说，”Malfoy厉声说道，“别把我的本能和我的个人意志混为一谈了。”

Harry皱起了眉。“听着，Malfoy，”他飞快地说道，“我有朋友，也有自己的生活，你没权利把他们都从我身边剥夺，还有Ginny，Gin——”

Malfoy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什么？”他喊道。

“Gin——Ginny Weasley，”Harry说道，察觉这个从他嘴里说出的名字似乎狠狠刺中了Malfoy，一种报复的快感油然升起，“你不能剥夺我喜欢她的权利。”

那双锐利的烟灰色眸子轻轻眯了起来，一抹令人震惊的暴虐从中闪过。

“如果你和她在一起，你们一定要分开，”他冰冷地说道，“否则我就杀了她。”

Harry一瞬间看起来就像被冻住了。在这阵突如其来的安静中，他定睛看了他一会儿，仿佛他们从未见过。然后他低声地、断然地说道：“如果因为这个而伤害了她，你一点都不会内疚。你从来都不会内疚，对吗？”

Malfoy没有回答，Harry失望地垂下视线，从这个角度，他能看见Malfoy长袍下做工精良的皮靴。

“你就是这样的人，Malfoy，自私，无能，娇生惯养。”最终，他苦涩地做出结语，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于是转身走开。一只手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立刻，一串细小的电流飞快冲刷过他的全身，Harry微微战栗了一下，因这奇妙的感受停住了步伐。他转过头去，看见Malfoy也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给我半个月！”Harry 坚定地说，试图甩开Malfoy的手，“我说过——我受够了——”

但是Malfoy没有松开，即使他看起来终于回到了正常，好像刚刚那番疯子般的言论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一样。他的眼睛先是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然后惶恐地转向了Harry。

“我告诉过你，它要把我转化了，”他脸色苍白，僵硬地说道，“Potter，别动。”

Harry茫然地看着他，直到一个吻轻轻落在他额角上，他还在想：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