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

Eighteen.

Dumbledore准许他们有一天的假期可以来把需要的东西搬到新寝室去。现在，他们已经搬到了占星塔的三楼，看门画像是一位中世纪的骑士。

Draco的要求可以是任何远离Gryffindor塔楼和Slytherin地窖的地方，Harry的要求也差不多如此，所以他们最终共同选中了这里，这个地方比起其他的要更加安静，更少有人到来。当Draco伏在桌上写信时，Harry突然感到十分疲倦，他将衣服放进衣柜的一角，然后进入了隔壁房间，和衣躺在了床上。

当一阵猛烈的摇晃把他从模糊的梦境里叫醒时，Harry隐隐感觉他和Draco皮肤相接（他的手臂的一部分和他的手掌）的地方有种温暖的酥麻并且令人安宁，感到心脏更猛烈地跳了一下，他睁开了眼。

Draco灰蓝色的眼睛隐藏在金色长睫毛的阴影下，一部分的它们正透露出惊恐，“Potter，”他喊道，“Potter！”

Harry更加清醒了一点，Draco持续喊着他的名字，不知怎么这看上去似乎很有效，他麻痹的思绪开始流动，一股清流涌了进来。

“怎么了？”他问道，知道自己应该要扯开手臂远离Malfoy的触碰，而潜意识里那个他懒洋洋地不想动。

听见他出声，Draco松了一口气，“你睡了很久，”他解释道，“非常久。”

Harry费劲地抬起手腕看表，吃惊地发现此时已经是第二天六点半，而他大概是昨天中午睡着的。他任由那条胳膊重重落回床板上：“确实够久了。”

“你决定起来吗？”Draco问道，视线在Harry脸上徘徊，“七点我们就得在大厅吃早饭了。”

Harry点了点头，觉得力气在逐渐回归，当他试图坐起来时，Draco移开了手，几乎同时，一阵海浪般的困倦重新包围了Harry。

他发出一声挣扎的低吟，滑回了床铺里，一下子觉得从来没什么东西能够像被窝那么温暖过。

Draco吃惊地看着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蹲下身摇晃Harry，后者挑起眼皮，一抹翠绿从中溢出，疲惫地斜睨他。

“Potter，怎么了？”他问道，Harry迷糊地应答着，又闭上了眼睛。

“别睡了，你睡的够久了。”Draco半是恼火半是无奈地说道，停止了摇晃。等了一会儿，他听见另一个男孩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清楚自己失败了。

他站起身来，知道当Veela转化初期的时候，自己不会想离Harry太远，于是他召唤来了椅子和书籍。坐在床边，他开始翻阅他母亲寄给他的那些Veela书籍，也许使Harry沉睡的原因就在里面。

“一个Veela的转化，通常被希望在有指导的状况下进行，因为对于年轻Veela来说转化期是意外频发的，他们可能会伤到自己的伴侣。”

他眯起眼睛盯着这段话，抬起Harry的手腕察看前天他在上面留下的伤口。它们已经开始结痂，完美地保持着一个咬合的形状，显得相当狰狞。

“Veela和伴侣建立灵魂状态往往以血为契约，考虑到伴侣通常比Veela更脆弱，一般缔结灵魂契约的方式是用匕首隔开彼此的手心，然后双方十指交错，使血液融合。”

他没有这么做。事实上他在今天以前都没有读过这一段，而且当时他也——他只是咬了Potter，而Potter没有咬他。

Draco望了望那个伤口，目光紧接着扫过Harry沉睡的脸。他继续往下读去。

“双方之间会以此搭建连接。”

双方之间会搭建连接……连接……？

他怀疑地停在这里，重复读了几遍，突然合上书，转身摇晃Harry，“Potter！”他喊道，皱着眉头，毫不留情地把他摇醒了，“该死的，Potter，醒醒！”

Harry痛苦地撑开眼皮，Draco把他转向自己，他傻里傻气地发出一声咕哝。

“看着我！Potter！”Draco厉声命令道，“有什么地方出错了……别睡觉，看着我的眼睛！”

Harry发出一声倦怠的叹息，不情愿地抬起头来，但目光始终没有焦距，最后Draco不得不扳着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

“你能读到我在想什么吗？”他焦虑不安地问道，随即恼火起来，“Potter？别睡！”

Harry勉强地摇头，发出细小而破碎的呻吟，又倒回了床上。Draco无计可施，只能帮他盖上被子，茫然地坐了回去。

Potter读不到他，原来并非因为是灵魂伴侣相较于Veela本身要迟钝的缘故，而是因为Draco没有和他交换血液。

这就意味着，这个连接是断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