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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enty-Two.

“是的，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确实给你带来了灾难，”Draco若有所思地用指节敲打桌面，“她还说了其他话吗?”

Harry翻了个白眼，“警告你，Ron不会做出这种动作，”他压低声音说道，“不，或者她说了但我没有听，因为直到现在我才有点相信她在预言上确实有些天赋。”

“这动作很普通，”Draco说道，随手摸了摸面前的水晶球，“听着，如果让我完全变成Weasl——”他做出个厌恶的表情，“梅林啊，你不可能要求我变成那样。”

Harry差点大笑出声，不过他飞快地制止了自己，并试图把话题导回正常的方向：“反正你永远不会给我带来好事。”他笑着说。

“等等，这动作怎么了？”Draco再次问道，用腿碰了碰Harry的。另一个男孩无可奈何地叹气，举手示意投降：“行了，我的意思就是，Ron脑子比你直，不会做出这么明显的类似思考的动作。”

Draco的嘴角弯了起来，想要说些什么作出回应，Trelawney在这时喊道：“Granger？Granger小姐！”

Harry仍然坐着，直到Draco用胳膊拐了他一下，他才恍然大悟地站起来，同时Draco在桌子下面抓住他的手以免他俩分开。他微张着嘴看了看Trelawney，低声对Draco说：“她在喊我？我甚至都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放轻松，答不出问题又没什么大不了的。”Draco幸灾乐祸地笑道，Harry几乎一瞬间冷硬地冲他板起了脸。

Trelawney开始招呼他下去，几乎所有学生都看向这边，Harry暗自叹息。“教授，”他露出为难的表情，“我的脚踝崴了。”

“这是个意外，”Draco在一旁毫无诚意地帮腔，“Hermione走起来有点困难。”

Trelawney皱着眉头看着他俩，“好的，”最终她说，然后往台阶上走来，“你还好吗？Grang——”

“我很好！”Harry立即声明，“我还能回答问题！”他说的那么急迫，差点咬到自己。

“好的，好的，”Trelawney担忧地看着他，仍然没有停止步伐。Harry焦虑地低头看着课本（那上面一片空白），幸亏Parvati悄然提醒了他：“第135页，缘分的测试。”

“谢谢。”Harry咕哝道，飞快翻到那一页扫了一眼，然后把手附到了水晶球上。

Trelawney期待地问道：“你看见了什么，Granger小姐？”

Harry轻咳一声，又摸了一把水晶球光滑的表面，盯着里面的雾气。“红色，”他说道，“我看见了红色。”

这倒不是胡扯，里面确实浮动着红色的雾气，但其他的东西Harry实在看不出来，Trelawney每次似乎都期待地等着，就好像他的眼睛能够突然爆发出什么特异功能似的，不过这对他来说有点太过于困难了。

不过这次，Trelawney看起来没有失望，她咧嘴笑了起来，“很棒，Granger小姐，你应当是红色的，”她语调上扬，听起来在唱歌，“你是一个英勇的、正直的Gryffindor——”

“谢谢，”Harry说道，真期待能有红晕出现在自己脸上，也更期待能够坐下来。他受够Malfoy摸在他大腿上的手了，“这意味着什么？教授——我是说这红雾？”

这句话出口的一瞬间，他在心里迅速地给了自己一巴掌，余光里瞥见Draco翻了个白眼。少找麻烦，他当然知道他的意思！

但他扮演Hermione习惯了，总忍不住追问答案，确实挺累人的。Hermione甚至还要求他把那些问题的答案记下来留给她看，这件事光听起来就和噩梦一样可怕。

“我马上就解释，请先坐下吧，Granger小姐，”Trelawney笑眯眯地说道，“这就是缘分预言的魅力！”她手舞足蹈，转过身让其他学生都把手放到水晶球上，当相邻的两个人一起把手放在水晶球上时，球体里就会腾出奇妙的花朵状雾气。

Harry如释负重地坐下来，腿再次和Draco的绞在了一起。“她刚才说什么？”他压低声音问Draco。

“你的耳朵哪里去了？”Draco懒洋洋地指责他，“缘分预言，来吧，我倒是挺想试试的。”

他端起水晶球，放到他和Harry之间，又催促道：“来吧。”

“噢，”Harry没有动，“你看见了什么？我看不见你那儿的。”

“绿色的烟雾，”Draco说道，声音非常小，“那当然了，我是个Slytherin。”

他伸手去拿课本，找到缘分预言那一页，读了出来：“你会看到你自己的颜色，在某种特定情况下，还可以设定成具体所要求的颜色，如男孩是蓝色而女孩是红色。当你单独放上你的手时，颜色只能由你一个人看到，当你和另一个人同时放上手时，所有人都可以看到。”

Harry看起来并不想尝试，但他仍然在Draco的催促声中摸了一把。“这没用的，不是真实的，”他争辩着说道，“我们本来就是——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已经是了——”

声音戛然而止。当他的手碰到水晶球光滑的表面时，这个该死的球突然迸发出一道炫目的光芒，如此耀眼，以至于半个教室都停止了骚动，朝他们这儿看来，然后爆发出了蚊子般嗡嗡的疯狂讨论。

Parvati把头探过来，吃惊地“哇哦”了一声。

“你们真是天生的一对，”她轻声说道，Harry感觉自己从脖子红到了耳根，“缘分预言可是很准的，恭喜你们。”

Draco低头盯着水晶球，仿佛一时定住了，事实上Harry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尴尬和激动，只希望能回到一分钟前，那样他就绝不会再次把手放上去了。

Trelawney尖叫着，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Draco赶紧把水晶球挪开放到桌上，它立即像个坏了的大瓦灯泡一样熄灭了。

“我很吃惊，教授，我就是太吃惊了，”他张口结舌（像极了Ron）地说道，“我没、我……”

“不，这值得如此吃惊，”Trelawney狂热地说道，抓起他的手，和Harry的握在一起，“这说明你们有很大机会在一起，而且热爱着彼此，我对孩子说这话不太好，但千真万确——我从未——除了Lily和James——”

“抱歉，教授，”Harry打断她，甚至都没计较她把Draco的手和他的手用这么一个如此疼痛的方式扭在一起，“谁和谁？”

Trelawney的目光柔和下来。“Lily Potter和James Potter，”她说道，“有史以来我所知的除你们之外，能让施了缘分预言的水晶球里发出如此强烈光芒的一对著名恋人。是你最好朋友的父亲和母亲，Granger小姐。”

Harry沉静下来。他看了一眼Draco，发现对方也正看着他。他试图从那目光里找出一点嘲讽或者什么别的，但是失败了，他确实只是在认真地看着他而已，并且扬起了嘴角。

“是的，”他慢慢说道，“我知道。”Trelawney松开手，而他和Draco仍然紧握在一起。

多么不可思议啊。

因为一个灵魂伴侣的束缚，他和这个互相仇视了五年的男孩不得不在一起，成为魔法界最艰难曲折又最不可能的一对儿。

但当看见Draco脸上真正的微笑时，他开始觉得这件事也并非多么令人生厌了。

是的，Harry想道，我总该适应吧——身边有个Draco Malfoy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