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

Twenty-Three.

第三次，Harry试图把Draco柔软的长发从自己的肩窝上撩开，他轻轻扫开它们，惹得另一个男孩睁开了眼睛。他们在黑暗里安静地对视着。

“说实在的，我被你困扰住了，”Draco静静地说道，“你能让我小睡一会儿吗？”

Harry收回了手，“你的头发太过烦人了，”他咕哝道，“你该剪它们——”

自发现连接断裂后Harry就搬到了Draco的床上，睡觉时由于Veela血统的作用和魅力，Harry并不觉得多么反感，而出于对伴侣天生的保护欲，Draco总是会在睡着后下意识地搂住他，这促使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但如今还在友情之外徘徊。

“这关我的头发什么事？”Draco困倦地说道，把它们收拢了一下，“依我看来你才是需要打理的那个。”

Harry迷迷糊糊说了些抱怨的东西，Draco打了个哈欠，“睡吧，”他倦意浓浓地催促道，“要知道你不睡，我也睡不着。”

“我在想一些事情，”Harry说道，“我们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会露馅儿的。我是说互换身份这事情。”

Draco变得稍微清醒了一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我们怎么办？”他说，“也许我可以写信问我妈妈——”

“Hermione也在查，”Harry说，“我想Dumbledore也可以帮忙。”

“他做的最多的就是把我们的课表调在了一起。”Draco挖苦道，引来一个瞪视。在窗外暗淡的光芒下Harry的眼睛是如此明亮，于是他不再说话了，气氛安静下来。

当然他们也并非总不是他们自己。除去在晚餐过后四个人喝下恢复的汤剂直到第二天早晨的那段时间，午休的时刻Harry和Draco也会让给Hermione和Ron，毕竟要是一直让一对真正的恋人当作彼此的敌人也太过分了。

报着如此的想法，Harry在Draco肩头躺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你还是写信问问你妈妈……”

“还不睡？Potter？”Draco冷峻地说道，“你就是想纯粹不让我第二天精神地上课，这样第一就是Granger那家伙的了，是这样吧？”

Harry翻动身子，毫无内疚地说道：“我就是不太能睡着。”

“所以你是想让我们来做一些能让你睡着的事情啰？”Draco的语气突然邪恶起来，“我敢拿一百加隆打赌，你还是个——”

Harry警惕地交叉起双臂，试图阻止他把那个词说出口，“什么？”他说道，“我想我们该睡了，Malfoy，我感到——”

“——处男。”

Harry呻吟一声，钻进了被窝里，“闭嘴，Malfoy。”他懊恼地说道，而Draco已经坐了起来，按住了他被子的边角。

“很常见，”他说道，“正直的，一本正经的Gryffindor们，一向如此。”

Harry踢他的小腿，作为无声的抗议。Draco瞪着被子上的轮廓，说道：“当然，也勇于冒险。”

他的身子向下滑去，放低声音：“反正，那也是归我的。”

“凭什么是你？”Harry拽下被子，几乎尖叫出声，突然他狐疑起来，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等等，你的意思是我想的那样吗？”

Draco窃笑一声，紧接着，这笑声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起来，“那当然了，”他说道，“Malfoy从不屈居人下。”

Harry怒视着Draco的脸。就算背着光他都能看到那双狡黠的眼睛里流露出得意的神色。他重重吐息一声，宣言道：“这不可能。”

Draco又笑了一声，在被子里触碰他发烫的脚，“好吧，我们走着瞧。”他懒散且自信地说道，Harry没有接话，只是发出一道类似反对的嘟囔。

过了一会儿，他敲敲床板。“Malfoy，睡着了吗？”

“没有，”回应声很快响起，“你明知你醒着我就睡不着，况且我还坐着呢。”

“你曾喜欢过什么人？我是说真心喜欢的。”

“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个？”Draco耸了耸肩，“你也别说什么交换秘密之类的，我知道你的所有罗曼史，Cho Chang，女的Weasley，还有谁？”

“因为我想知道，”Harry说道，“你看，我的什么事你都清楚，而我对你一无所知。”

Draco低头望着他，起码有一分钟那么漫长，Harry感觉有点无法呼吸。

“好吧，”最终他说道，“我的一个远房表姐。我曾经特别着迷她的眼睛。”

“你和她，你们……？”

“什么——不，我们什么也没做，”他说道，“没了，就这样，她的眼睛和你一样都是绿的。没你的绿。”

Harry听起来有点失望，但没再说什么，Draco轻轻拽下蒙在他脸上的被子，将手拢在了他眼睛上。

“睡吧，”他说道，“闭上眼然后让我享受片刻安宁，Potter。”

感到睫毛轻轻骚动着滑过掌心，他的手慢慢离开了Harry。

没有了肌肤相触，Harry很快陷入了沉睡。Draco感觉到一阵平静的河流经过后脑，他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一对碧绿的眼睛。

那不属于他死去的表姐Kate Tiffey，而是另一个人的。

他知道那是谁。

晚安。他在心里默念道，然后飞快陷入了梦中。